查看原文
其他

新书 | 子藏·杂家部·晏子春秋卷(全十册)

重大项目编辑室 国家图书馆出版社
2024-09-14


子藏·杂家部·晏子春秋卷

(全十册)


编著者:方勇

定价:8200元

ISBN:978-7-5013-7297-3

出版时间:2022-02







内容简介



《子藏》的編纂是華東師範大學“985”工程的重大課題,啟動於2010年,收書範圍包括先秦漢魏六朝50多個諸子,具體由華東師範大學先秦諸子研究中心負責此工程的組織和實施。此次推出的是《子藏》系列叢書中的一部,收録目録所知有關《晏子春秋》的白文本、選注本、輯佚本、校勘本及相關研究著作等珍稀古籍版本共53種,整合成精裝16開本,凡10册。這些文獻的出版發行,不僅充實了《晏子春秋》版本系統,也爲學界提供了豐富的原始文獻,必將大大推動《晏子春秋》研究進一步發展。



作者简介



方勇,浙江浦江縣人,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華東師範大學先秦諸子研究中心主任、博導、《諸子學刊》主編、《子藏》總編纂、“新子學”倡導者,著作有《莊子纂要》《方山子文集》等近30種,其中《莊子學史》(3卷本)曾分别獲得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一等獎、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一等獎。

前言



文 / 孫廣

《子藏·雜家部·晏子春秋卷》共收書五十三種,整合爲精裝十六開本十册予以出版。本卷收録目前所知有關《晏子春秋》白文本、選注本、輯佚本、校勘本及相關研究著作,集《晏子春秋》文獻及研究著作之大成。

晏子名嬰,字仲,謚平,萊之夷維(今山東高密)人。劉向《别録》、班固《漢志》皆謂“名嬰,謚平仲”,《三國志·曹真傳》“篤晏平久要之分”又稱“晏平”,司馬貞《史記索隱》云:“名嬰,平謚,仲字。”今以司馬貞説爲是,其故亦有三:一則“仲”爲次序之稱,古本多用於字;二則謚號乃“蓋棺定論”,“仲”字爲謚,於義無所取,故不當爲謚,先秦亦未見以“仲”爲謚號者;三則晏子之稱“晏平仲”,一如管子之稱“管敬仲”,管子字“仲”謚“敬”,晏子當也是字“仲”謚“平”。至於《三國志》之“晏平”,當即僅稱其謚,如王陽明稱王文成之類,而非指其名爲晏平。

晏氏之於齊國,《管子·大匡》載桓公時有“晏子”,蓋如房玄齡所説,乃晏子之先,後此無聞。至晏子之父曰晏弱,謚桓,世稱晏桓子。晏子有子名圉,《左傳》哀公六年(公元前四八九年)載“晏圉、弦施來奔”,杜預注云:“圉,晏嬰之子。”《史記·齊世家》亦載“晏圉奔魯”,賈逵曰:“圉,晏嬰之子。”當可據信。又《左傳》襄公二十三年(公元前五五〇年)載晏父戎爲莊公車右、趙勝追獲晏氂(《國語·魯語》載“掎止晏萊”,“氂”“萊”一聲之轉,實係一人)。晏氂、晏父戎二人,可能是晏子同族之人。日本學者竹添光鴻等謂晏氂乃晏嬰之子,並無依據,不可憑信。

晏子生年不詳,惟《左傳》襄公十七年(公元前五五六年)載晏桓子卒,晏嬰服喪一事,其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學者以此,認爲晏嬰時已爲大夫。按,倘若晏嬰此前已出仕而爲大夫,以《禮記》“四十曰强而仕”論之,即便晏嬰提前數年出仕,至此也在四十左右,甚至年齡更大,至其與魯昭公坐於路寢時已八十多歲,若至《史記》所記在齊景公四十八年(公元前五〇〇年)卒則有百歲左右。且以晏嬰之才,至四十不惑而一無所成,以致《左傳》等書於此前不載其名,亦難相信。因此,此時晏嬰之爲大夫,當是承襲父爵,而非個人出仕,其年齡當遠在四十以下。至崔杼弒齊莊公,晏子立於門外,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錢穆《先秦諸子繫年》據此云:“古人四十强而仕,其時晏子名德已高,當近四十。”當可憑信。此時距晏桓子之卒已八年,故錢穆推論晏桓子卒時晏子已年過三十。王更生《晏子春秋研究》推論晏子生於齊頃公十年,即公元前五八九年,大概相差不遠。

晏子卒年,《史記·齊世家》及《十二諸侯年表》明載爲齊景公四十八年(公元前五〇〇年),且《孔子世家》載夾谷之會時有司“左右視晏子與景公”,則晏子卒於是年夾谷之會後甚明。而《晏子春秋》載:“晏子殁十有七年,景公飲諸大夫酒。”景公五十八年(公元前四九〇年)卒,即便此事發生於景公五十八年,上溯十七年,晏子之卒當齊景公四十一年(公元前五〇七年),與《史記》所載四十八年不同。張純一《晏子春秋校注》遂謂《晏子春秋》之“十有七年”乃“十有弌年”之訛,不過牽合《史記》之説,不足取信。而《左傳》自魯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一六年)之後於晏子略不一書,錢穆據以認爲晏子當卒於此後不久,當爲不誤。此年爲齊景公三十二年,即公元前五一六年。如此,則晏子壽數,當在七十四歲左右。

又按,《左傳》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一六年)所載坐於路寢一事,大抵與《左傳》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四七年)所載晏子與叔向私語之事相同,皆謂公室將亡,陳氏將興。然而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四七年)時,晏子並未提出解決方案,而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一六年)所載則提出“禮”作爲解決方案。而且,此事上無經文,與前文諫禳彗星一事亦不相聯屬,完全是獨立的一段文字。由此觀之,此處議論當是《左傳》作者有意加入的,而其目的則是凸顯晏子對未來的預見性和對“禮”的重視,尤其强調“禮之可以爲國也久矣,與天地並”的理念。即此而言,此節記載實頗有爲晏子生平與思想作總結之意味,蓋亦可爲晏子卒於此後不久之旁證。

晏子生平事跡,《晏子春秋》及他書所載尚多,然其間附會者居多,實難盡信。今略就《左傳》與《史記》之所載略爲梳理於下,庶幾得其梗概而不失其實:齊靈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五六年),晏桓子卒,晏嬰薄衣菲食,服衰居廬,以盡喪禮。然而當時禮崩樂壞,人皆不願如此行禮自苦。晏氏家老也以爲過苛,不合當時大夫喪父之禮。晏嬰曰:“唯卿爲大夫。”既自謙以解釋自苦之由,也並未指出時人之非禮,故孔子讚之曰:“不以己之是駁人之非,遜辭以避咎,義也夫!”二十七年,晉伐齊,齊軍戰敗,齊靈公逃入臨淄。晏子阻攔靈公,被齊靈公拒絶。晏子喟然長歎:“君亦無勇矣!”晉軍遂圍臨淄。齊莊公三年(公元前五五一年),晉大夫欒盈自楚奔齊,莊公納之。晏子勸莊公不要接納,否則是失信於晉國,且言莊公不能久,晉將伐齊。四年,齊莊公因晉國內亂而伐晉,晏子勸諫説:“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齊莊公不聽而伐晉,取朝歌。六年,崔杼弒莊公,晏子立於崔氏之門外,曰:“君爲社稷死則死之,爲社稷亡則亡之。若爲己死而爲己亡,非其私暱,誰敢任之?”因此選擇不死、不亡、不歸。門開後,伏莊公之屍而哭,三踊而出。有人讓崔杼一定要殺了他,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齊景公立,崔杼、慶封專權,與國人盟曰:“不與崔、慶者死。”晏子仰天歎曰:“嬰所不獲,唯忠於君利社稷者是從。”不肯盟。慶封欲殺之,崔杼曰:“忠臣也,舍之。”景公三年(公元前五四五年),慶封與廬蒲嫳謀殺子雅與子尾,請於晏子,晏子推脫曰:“嬰之衆不足用也,知無能謀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慶氏滅亡後,齊國外逃的群公子皆返回,賜晏子邶殿之鄙,晏子不受,曰:“利過則爲敗,吾不敢貪多,所謂幅也。”四年,吳公子季札聘於齊,告晏子盡快交還封地和職務,以免於難。晏子從之,後遂得免於欒高之難。八年,韓宣子聘於齊,謂子旗等非保家之主,大夫多笑之,衹有晏子相信他。九年,齊景公命晏子出使晉國,晏子與叔向私語,謂景公凌虐百姓,而陳氏以大斗出小斗入的形式籠絡民心,齊國將要歸於陳氏。當時景公想要給晏子更換住宅,晏子推辭後,景公因晏子住宅近市而問何物貴賤,晏子答“踊貴屨賤”以諫,景公於是減省刑罰。等到晏子從晉國出使返回,齊景公已經更換了他的住宅,晏子拜謝之後,毀新宅而復其舊宅。是年十月,公孫竈卒,晏子感歎姜氏即將衰落,危機已經來臨。十一年,鄭罕虎如齊,娶於子尾氏,晏子驟見之。十二年,齊景公伐北燕,將納簡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十六年,欒、高之亂,晏子立於虎門之外,四族召之而不往,公召之而後入。混亂結束後,陳氏、鮑氏分欒氏、高氏之室,晏子告陳桓子曰:“必致諸公。”陳桓子從之,又請歸老於莒。二十六年,齊景公獵於魯郊,因入魯,與晏子俱問魯禮。齊景公患疥,聽梁丘據之言,欲殺祝、史以爲辭,晏子止之,告以修德寬政,景公從之。又十二月,景公田獵,晏子爲之講解“和”“同”之異,又論古而無死之樂。三十二年,齊有彗星,景公使禳之,晏子止之,曰:“無益也……君無違德,方國將至,何患於彗……若德回亂,民將流亡,祝、史之爲,無能補也。”又景公與晏子坐於路寢,晏子與景公論陳氏之將興,公室之將亡,勸景公行禮而止之。此後不久,晏子即卒。

《史記》稱《晏子春秋》“世多有之”,劉向《别録》所論亦有三十篇八百三十八章,是可見其傳世版本之多。經劉向校訂之後,定著爲《晏子》,凡八篇二百一十五章,其中六篇“皆忠諫其君,文章可觀,義理可法,皆合六經之義”,“可常置旁御觀”;另有重而異出者一篇,不合經術者一篇。《漢志》亦著録《晏子》八篇。而《史記·管晏列傳》,張守節《正義》引《七略》云:“《晏子春秋》七篇,在儒家。”《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均載爲《晏子春秋》七卷,《宋史·藝文志》則載爲《晏子春秋》十二卷,後此《崇文總目》《郡齋讀書志》《中興館閣書目》等並載爲《晏子春秋》十二卷。

此書之名,或稱《晏子》,或稱《晏子春秋》。而《崇文總目》云:“《晏子春秋》十二卷,晏嬰撰。原釋:《晏子》八篇,今亡。”顯然是以《晏子春秋》與《晏子》爲二書。然《史記·管晏列傳》已稱《晏子春秋》,《孔叢子·執節》也稱“晏子之書亦曰《春秋》”,則漢代已有《晏子春秋》之稱,與《晏子》並行,當是一書二名。此外,《淮南子·要略》稱“晏子之諫生焉”,則疑今本《諫》上下兩篇曾單行而稱《晏子諫》之類,亦未可知。

至其歷代卷數不同,則《中興館閣書目》云:“或以爲後人採嬰行事而爲此書,故書卷頗多於前志。”《四庫全書總目》亦以爲“篇帙已多有更改矣”。而劉師培《晏子春秋篇目考》最爲博洽,當可憑信。其言謂《史記正義》引《七略》之所謂七篇,“蓋誤八爲七,或《七略》爲《七録》之訛”(按,《别録》《七略》《漢志》乃轉相修訂,其主要內容基本一致。《别録》《漢志》均著録爲八篇,《七略》居其中,不當獨爲七篇,故劉師培如此推測。而在此二種可能之外,唐時所流傳爲七卷本,因此也可能是張守節以唐代所傳七卷本《晏子春秋》誤屬於《七略》)。《隋志》、兩《唐志》之七卷,“蓋合《雜》上下二篇爲一”。至宋之十二卷本,乃“就七篇之本,各析爲二,惟兩《外篇》未析”。至於元刻八卷本、《四庫全書》八卷本,以及明刻七卷本,則皆爲後人並合以符《漢志》或《隋志》《唐志》。

今《晏子春秋》篇目分《諫》上下、《問》上下、《雜》上下,及《外篇》二篇。其篇題與內容,大抵仍爲劉向校定之舊。惟其章題,如《莊公矜勇力不顧行義晏子諫》之類,雖自元刻本即已如此,然過於詳盡,近乎梗概,殊非先秦兩漢命章之體。且如《拜經樓藏書題跋記》云:“明時本作《諫矜勇力不顧行義》,不書全題。”可見不同版本也曾有改易情況。故此類章題,當係後人擬撰。

此書作者,劉向《别録》附載晏子事跡,是其以爲晏子自著,班固《漢志》《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均載爲晏嬰撰。或以爲晏子之後爲之。《崇文總目》云:“此書蓋後人採嬰行事爲之,以爲嬰撰,則非也。”可謂的論。《晏子春秋》多載晏子殁後之事,又多有附會訛誤者,如《諫上》載景公生孺子荼而告晏子,然孺子荼生於景公五十八年(公元前四九〇年),此時晏子已卒久矣,故不可能有告於晏子之事。顯然,此乃後人補綴而致誤,其非晏子自著甚明。

至於此書成於何時,則前人多有争論。唐柳宗元作《辯晏子春秋》,以其書中所體現的思想多類於墨家,“疑其墨子之徒有齊人者爲之”,則以爲戰國墨者所著。宋明諸儒,如晁公武《郡齋讀書志》、項安世《説事》、宋濂《諸子辨》、焦竑《國史經籍志》、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等均從其説。及孫星衍著《晏子春秋音義》,則謂:“嬰死,其賓客哀之,集其行事成書。”斷其成書在戰國之世。吳德旋《書柳子厚辯晏子春秋後》則以爲司馬遷、劉向所見《晏子春秋》早已亡佚,世傳《晏子春秋》詞氣不類先秦古書,乃“六朝人好作僞者依放爲之耳”,且係作僞者“刺取《墨子》意衍其説”。管同《讀晏子春秋》之説亦同吳氏,且指出《史記》所載“薦御者爲大夫”“脫越石父於縲絏”二事乃是“軼事”,不當出現在《晏子春秋》中,世傳《晏子春秋》有此二事,當是剿襲自《史記》。又指其剽竊諸書而成,“其文淺薄過甚”。梁啓超《漢書藝文志諸子略考釋》云:“其依託年代似甚晚,或不在戰國而在漢初也。”又疑其成書於漢初。吳則虞著《晏子春秋集釋》,則謂《晏子春秋》的作者,“極有可能就是淳于越之類的齊人,在秦國編寫的”。及銀雀山漢墓簡本《晏子春秋》出,加之定縣中山懷王劉脩墓、雙古堆汝陰侯夏侯竈墓《晏子》殘文,於是《晏子春秋》成於戰國之説遂成定論,而吳德旋、管同之“六朝説”、梁啓超之“漢初説”及吳則虞之“秦初淳于越説”,遂盡爲推翻。至於管同所説“軼事”,則黄以周《讀晏子》所論至確,其言謂司馬遷所讀《晏子春秋》,正是劉向校定時所使用的“太史書五篇”,固無兩件“軼事”,故司馬遷作《管晏列傳》以補其闕,至劉向校書,乃於“太史書五篇”外,參考其他版本予以增入。

其書成於戰國,而具體作者,學界多以爲齊之稷下先生爲之。高亨於《晏子春秋的寫作時代》中首先推測“《管子》《晏子》的寫作,或者與稷下大夫有關”,後孫以楷《稷下學宮考述》力持此説,以爲“不僅非齊人不能爲,而且非稷下學者不能爲”,並在柳宗元“墨子之徒有齊人者”的基礎上,進一步推測爲稷下墨者所編。呂斌《淳于髡著〈晏子春秋〉考》又指爲稷下淳于髡編次之。其他如稷下道家學派、稷下儒家學派之説等,不勝枚舉。在此諸説中,尤以呂斌之“淳于髡説”影響最爲廣泛。早在民國時期,羅焌《諸子學述》謂《晏子春秋》乃“俳優小説”一類,而以淳于髡爲比,至呂斌而遂定爲淳于髡。其説既出,如趙逵夫等國內學者,如安德魯·邁耶等海外學者,皆認同其説。然袁青謂此書雖對淳于髡等稷下學者產生過一定的影響,而稷下學宮乃田氏主導,《晏子春秋》於田氏極力否定,故絶非稷下所編。

按,《晏子春秋》雖非作於一時,然正如許多論者所指出,此書在內容上具有一致性,當經一人編訂。然其中相互乖戾者甚多,故其編次之時,雖略有體例,而仍倉促輕率,故編訂之人,或未嘗多用心力。至於書中於齊地風俗、掌故等瞭如指掌,當爲齊人所編,也已經成爲學界共識。至於是否爲稷下學者,甚至爲稷下之墨家、道家、儒家或淳于髡等,雖家有其説,説有其理,然而歷時既已垂二千餘年,没有一條直接證據,各家之説皆不過推論而已。故此類之説,不必過於落實,否則難免陷於穿鑿。今以爲戰國齊人編訂,雖不免含混,當亦不至於偏頗。

晏子其人,歷事靈公、莊公、景公三朝,位加卿相,當時及後世稱之,皆與管仲並列,稱爲“管晏”,視爲齊國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大臣。晏子適當姜齊末世,以故功業不及管仲,而能得此稱譽,則以其德行與思想之故。晏子伏莊公之尸而哭,卻不死不亡不歸,是可見其所忠在社稷而非時君;其與叔向論陳氏將代齊,以得民爲之標準,是可見其以民爲邦本;其“踊貴屨賤”之言、行禮止禍之論,是可見其尤重省刑行禮;其諫莊公納欒盈、伐盟主,是可見其以德信交於諸侯;其諫莊公殺祝史、禳彗星,是可見其不信鬼神。此外,如其辨“和”“同”之言,尤見其思想之敏銳,亦廣爲後世所稱頌。其於君、民、內、外、鬼神五者,皆有深刻的思想,故其身雖故,而名垂千古。

《晏子春秋》雖非晏子自著,而是由後世追慕之人所匯集,但其所塑造的晏子形象、傳達的晏子思想,與晏子本人的生平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首先,《晏子春秋》塑造了一個極忠切諫而進言多方的晏子形象。《晏子春秋》中所載晏子勸諫之事,或爲民生,或爲禮法,或爲修德,其進諫之術,尤多因時因事制宜。如諫莊公矜勇力,則直申大義;諫景公祠河伯靈山,則詳爲解説;諫景公去禮而飲,則直言切責;諫景公廢禮再飲,則故作無禮以激;諫景公不恤天災,則請身而去;諫踊貴屨賤,則滑稽諷刺;諫勿殺弦章,則因勢利導。凡此諸端,則尤見其進言之有術。又如晏子使楚,則尤見其機敏捷智矣。

其次,《晏子春秋》以民本思想爲核心,《問下第四》第二十一章更是首次明確提出了“以民爲本”的概念。其民本思想的要義,則在於薄身厚民,與民親近。至於具體措施,則大要有六:一則春遊省耕、秋豫省實,以瞭解歲時,幫助民衆生產。二則輕徭薄賦,以利民生。三則遇到雨雪等天災,要及時救助百姓。四則寬省刑獄,以安定民心。五則撫養老弱,關懷弱勢群體。六則慎動干戈,保民性命。

再次,《晏子春秋》以禮爲治國之要。《晏子春秋》强調,禮是區别人禽之要義,也是維繫家國秩序的綱常,這與春秋時期的普遍認識是相符的。然而,《晏子春秋》在面對“禮”的條文時,强調“大者不逾閑,小者出入可”的原則,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予以適當調整。與此同時,《晏子春秋》明確反對儒家的繁文縟節、厚葬久喪等,批評儒家之禮不可以示世導民,强調“制禮不羨於便事”“制樂不羨於和民”,具有典型的因時因地制宜的特色。

又次,《晏子春秋》並不信奉鬼神,而是認爲“上帝不神”。在面對當時普遍的鬼神信仰時,雖仍不免迂迴地借用“鬼神”“靈山河伯”以及其他對鬼神、災異的論述,而其落腳點始終在於修德行仁,以回天心。荀子曰:“君子以爲文,小人以爲神。”《晏子春秋》中對鬼神的論述,已經具有很强的天人感應的特點,正是典型的“君子以爲文”也。

除上述四點之外,《晏子春秋》中如節儉、和同、用賢及其他方面的諸多思想,均有著深刻的洞見和久遠的影響,以非重點,不再贅言。

此書之傳承情況,最早見於司馬遷《管晏列傳》,至劉向校書,乃定其規模。漢唐學者,每多援引以證經史。至唐柳宗元作《辯晏子春秋》,以此書乃墨家之流,遂啓後世儒、墨之争,而此文也是第一篇《晏子春秋》專論。後之學者,亦多有論述,然而皆爲零散之言,不成體系。降及清代,四庫館臣乃跳出儒、墨之争,歸之於史部,以爲傳記之祖,遂開後世傳記之説。孫星衍作《晏子春秋音義》,乃是第一部研究此書的專著。同時,盧文弨《群書拾補》、王念孫《讀書雜志》、洪頤煊《讀書叢録》、蘇時學《爻山筆話》、俞樾《諸子平議》、孫詒讓《札迻》、文廷式《純常子枝語》、陶鴻慶《讀諸子札記》、于鬯《香草續校書》等,皆對《晏子春秋》做了深入的校釋。黄以周《晏子春秋校勘記》博採諸家,對孫星衍《晏子春秋音義》做了進一步的校勘;蘇輿《晏子春秋七卷》採諸家之説附之正文,間出己見,是《晏子春秋》的第一個“集注”本。清末民國以降,則蛤笑著《晏子春秋學案》以西學立憲之義解之,尤具時代特色。羅焌《諸子學述》則首以此書乃“俳優小説”,遂啓後世以文學論此書之端。于省吾《雙劍誃諸子新證》,以甲骨文、金文研究爲基礎,考釋了《晏子春秋》中大量的古字古義。劉師培作《晏子春秋校補》《晏子春秋補釋》,皆考釋精核,其《晏子春秋篇目考》《晏子非墨家辨》亦見解深刻。後張純一作《晏子春秋校注》,乃集前人成果之大成,而又能自出己見,遂成爲《晏子春秋》研究史上舉足輕重之作。建國後,吳則虞所作《晏子春秋集釋》尤爲巨擘,至今稱爲集大成,甚可寶也。後銀雀山漢墓簡本《晏子春秋》出,加之定縣中山懷王劉脩墓、雙古堆汝陰侯夏侯竈墓《晏子》殘文,而《晏子春秋》之研究,又得出土文獻之助,而更爲多樣矣。

《晏子春秋》所屬學派,歷來聚訟紛紜,概而言之,其大端有四:

其一爲“儒家”説。劉向《别録》次之儒家,班固《漢志》列以爲儒家之首,後之學者多持此説。然而,此書之中,絶非儒家一家所能涵蓋(説見下),故入之儒家,實非至當之言。

其二爲“墨家”説。柳宗元疑此書爲“墨子之徒有齊人者爲之”,而宋明諸儒及後來之張純一等,遂多以之歸墨家。然《晏子春秋》中直接稱引墨子者極少,於墨子之後的墨家鉅子亦未嘗齒及,且其書中與墨家明鬼、短喪等思想完全相悖者不勝枚舉,劉師培《晏子非墨家辨》論之甚明,不待贅言。

其三爲“傳記”説。《四庫全書總目》認爲此書乃是“傳記之祖”而列於史部傳記類。傳記之體,其要以傳信爲本,如《左傳》《國語》《史記》等書,其中雖不乏虛構之處,但其比重不過百一而已。即如東漢趙曄《吳越春秋》等雜史,雖包羅衆多傳聞異説和後人想象,甚至部分內容有類於演義小説,然其可資憑信者亦居其大半。而《晏子春秋》所載諸事,其不可據信者非常之多,如此著作,何可據爲“傳記”?如以書名“春秋”而以爲史傳,則亦未免狹隘。劉知幾《史通》云:“儒者之説春秋也,以事繫日,以日繫月,言春以包夏,舉秋以兼冬,年有四時,故錯舉以爲所記之名也。苟如是,則晏子、虞卿、呂氏、陸賈,其書篇第,本無年月,而亦謂之春秋,蓋有異於此者也。”誠如所言,作爲史記的各種“春秋”,其典型特點是“以事繫日,以日繫月”,所謂編年體史書者是。《虞氏春秋》《呂氏春秋》皆以“春秋”爲名,其非編年體史書而爲子書固無疑,而《晏子春秋》又何以不同於二者?《孔叢子·執節》已論其“不嫌同名”,又何妨焉?且如前所述,《晏子春秋》一書,又稱《晏子》,甚至《淮南子·要略》所謂“晏子之諫生”還提示我們可能有《晏子諫》這樣的書名,則其書名“春秋”不過其中之一,更不足據此而定其爲史傳矣。

其四爲“俳優小説”説。羅焌《諸子學述》以爲此書乃“俳優小説”一流,欲列之於“小説家”。按,羅氏所謂“小説家”雖取諸九流十家,但羅氏反復將《晏子春秋》與“俳優”“滑稽”聯繫起來,强調的乃是書中言辭之文學性與趣味性,而非作爲稗官野史的《漢志》“小説家”的特點。由此可見,羅氏用詞雖爲“小説家”,而其用意實在於作爲文體的“小説”。因此,後之以《晏子春秋》爲文學作品者,可謂皆從其説而來。然先秦諸子,無不具備文學性,固毋庸贅言。倘若以成書過程論之,則余嘉錫《古書通例》所謂“秦漢諸子即後世之文集”可包羅諸子,不止《晏子春秋》一書而已。至於説《晏子春秋》缺乏思想性,如《四庫全書總目》所謂“與著書立説者迥異”之言,更是無稽之談,不足深論。

後此諸説,如“歷史小説”“短篇小説集”“傳記文學”“歷史人物傳記”等,雖其名目衆多,然皆可視爲參伍“傳記”與“俳優小説”二説而來,大體以“傳記”爲本,而同時强調其文學性。二説既不成立,凡此諸説,更不過是“以今例古”而已。

《子藏》歸《晏子春秋》於雜家部,有别於已有諸説,茲亦略述其故,以見本編之意:

一則《晏子春秋》乃“入道見志”之子書。其子學特徵,王更生《晏子春秋研究》論之已詳,其要則謂其成書過程與《論》《孟》《老》《莊》無異,而其內容亦皆“入道見志”之説,不待煩言。對於此點,清代以前皆無異議。其明顯批駁此書之子書屬性者,則劉文斌《〈晏子春秋〉研究史》謂書中“與記言體子書相近的內容不超過九十章”,“而更大量的內容卻是記述晏嬰的生活軼事”。然此説未免將子書與“記言體”綁定過深,先秦諸子之中非“記言”而爲“記事”者所在多有,如《論語·鄉黨》,亦是記載孔子“生活軼事”以展現其道德修養等情況,不害《論語》之爲子書。故子書之説,當無疑義。

二則《晏子春秋》之成書過程與結果亦與《呂氏春秋》等雜家著作一致。《晏子春秋》資料來源不一,且前後牴牾者多見,可見其成於衆手。而其語言風格較爲一致,當經一人稍爲整齊之,以成此書。而《呂氏春秋》乃呂氏衆門客爲之,亦成於衆手;又經呂氏董理成書,亦不過稍爲之整齊而已,其間牴牾舛駁之處所在多有。更爲重要的是,呂氏門客出自諸家,非一家所主,故得謂之雜家。《晏子春秋》亦兼具諸家思想,非一家所主,故亦可謂之雜家也。

三則《晏子春秋》的思想來源兼儒墨、合名法,深具雜家之特徵。首先,如前所述,《晏子春秋》中包含了大量儒家因素。其次,《晏子春秋》雖不可歸於墨家,然其中包含了大量墨家思想,則是毋庸置疑的。再次,《晏子春秋》中的進言之術,頗類戰國策士,亦有縱横家之特色。陳瑞庚特别指出了《晏子春秋》中的戰國縱横家特色,其言可信,於是如羅焌所謂“滑稽”“諧謔”特徵,吳則虞稱其書作者乃“幕僚賓客”,遂皆不足爲異。雖不能因此而説《晏子春秋》當歸於縱横家,然其中有明顯的縱横家特色,則是毋庸置疑的。又次,前人有論此書乃稷下道家所作者,雖不可據信,然其中的道家思想,亦由此可見。即此而言,《晏子春秋》一書,至少包括儒家、墨家、縱横家、道家諸家之説矣。蓋此書性質,可略變張純一所謂“原於墨、儒”之説而爲之定論,即:原於儒,由於墨,兼名、法、農、道,而運縱横之術。如此,其當歸於雜家,可自明矣。

《晏子春秋》自劉向校訂以來,歷代學者均將其視爲治國修身典範之作,《晏子春秋》傳本及相關研究著述不絶於世。臺灣學者嚴靈峰《周秦漢魏諸子知見書目》著録包括白文本在內相關文獻六十八種(不含域外文獻),除去民國以後著作六種、未見原書及不能拆分者十八種外,實際可見者不過四十餘種。《子藏·雜家部·晏子春秋卷》通過對《晏子春秋》文獻的系統梳理,在遵循《子藏》編纂原則的前提下,共收書五十三種。總體來看,本卷所收文獻具有以下四個特點:

歷代傳本系統的綜合考察。據相關文獻,《晏子春秋》最早有元刻本傳世,惜今未見。本卷所收最早刻本爲明萬曆四至五年南京國子監刊《子彙》本,此下收明、清、民國不同傳本十一種,大致反映了《晏子春秋》自明代以來的傳承過程,其中也不乏名人批校本。如葉昌熾校跋清嘉慶二十一年全椒吳氏刊本,在爲數不多的《晏子春秋》傳本中尤爲可貴。

諸家選本的收録。《晏子春秋》儘管後世無注本傳世,自唐代以來亦不乏選録之本,本卷輯得唐至明選録文獻十一種,其中多有隨文夾注,如《晏子》(《諸子彙函》內)、《晏子春秋品節》(《諸子品節》內)等。雖隻言片語不成體系,亦可見《晏子春秋》流傳之序。

不同辯證文獻的收録。自晚明以來,考據學日漸興盛,至清代乾隆、嘉慶時期達到鼎盛,諸如盧文弨、王念孫、孫星衍、俞樾、孫詒讓等均爲當時之佼佼者。本卷收入此類考證辨析文獻十五種,對於《晏子春秋》文本研究大有裨益。

新式注本及考證文獻的收録。民國以來,受西學影響,傳統文獻的注釋與整理方式發生了很大變化。本卷收入民國學者選注、辨析、考據等相關文獻十六種,基本上反映了民國時期《晏子春秋》研究的狀況。

《子藏·雜家部·晏子春秋卷》將今所見與《晏子春秋》相關之文獻彙輯一編,較爲完整地體現了《晏子春秋》傳承、研究之序,並爲學界提供了更爲豐富的《晏子春秋》文獻,必將推動《晏子春秋》研究進一步向前發展。

二〇二二年一月



内页欣赏





目  录



第一册

晏子春秋内篇二卷 (周)晏嬰 撰 明萬曆四至五年(1576—1577)南京國子監刊《子彙》本 一

晏子春秋内篇二卷 (周)晏嬰 撰 明萬曆五年(1577)刊《十八子全書》本 一八一

晏子春秋八卷 (周)晏嬰 撰 明萬曆三十年(1602)緜眇閣刊《先秦諸子合編》本 三六一


第二册

晏子春秋四卷 (周)晏嬰 撰 明吳勉學校刊《二十子全書》本 一

晏子春秋四卷 (周)晏嬰 撰 明黄之寀校刊《六子全書》本 二五七


第三册

晏子春秋八卷 (周)晏嬰 撰 (清)葉昌熾 校並跋 清嘉慶二十一年(1816)全椒吳氏刊本 一

晏子春秋八卷 (周)晏嬰 撰 清光緒元年(1875)湖北崇文書局刊《子書百家》本 三七一


第四册

晏子春秋七卷 (周)晏嬰 撰 清光緒元年(1875)浙江書局刊《二十二子》本 一

晏子春秋七卷 (周)晏嬰 撰 清光緒十八年(1892)思賢講舍刊本 二四三


第五册

晏子春秋八卷 (周)晏嬰 撰 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明活字本 一

晏子春秋七卷 (周)晏嬰 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排印《四部備要》本 三六七

晏子治要一卷 (唐)魏徵等 節選 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日本天明七年(1787) 《群書治要》本 五五一


第六册

晏子纂要 (明)黎堯卿 輯 明刊《諸子纂要》本 一

晏子 (明)歸有光 輯評 (明)文震孟 參訂 明天啓五年(1625)刊《諸子彙函》本 一五

晏子春秋 (明)沈津 選 明隆慶元年(1567)含山縣儒學刊《百家類纂》本 六三

新鍥翰林三狀元會選晏子品彙釋評 (明)焦竑 校正 (明)翁正春 參閲 (明)朱之蕃 圈點 明萬曆四十四年(1616)刊《新鍥翰林三狀元會選二十九子品彙釋評》本  一一九

晏子折衷彙錦 (明)焦竑 纂注 (明)陳懿典 評閲 明萬曆間金陵龔少岡三衢書林刊《兩翰林纂解諸子折衷彙錦》本  一五七

新鐫晏子玄言評苑六卷 (明)陸可教 選 (明)李廷機 訂 明刊《新鐫諸子玄言評苑》本 一八九

晏子春秋 (明)陳深 撰 明萬曆間刊《諸子品節》本 二三三

晏子奇賞二卷 (明)陳仁錫 評選 明天啓六年(1626)刊《諸子奇賞》本 二八三

晏子春秋 (明)陳仁錫 評選 明刊《子品金函》本 四四九

晏子刪評二卷 (明)馬權奇 撰 明刊《且且庵初箋十六子》本 四六五

晏子春秋雜志二卷(卷一) (清)王念孫 撰 清刊《讀書雜志》本 五四七


第七册

晏子春秋雜志二卷(卷二) (清)王念孫 撰 清刊《讀書雜志》本 一

讀晏子春秋叢録 (清)洪頤煊 撰 清光緒十三年(1887)吳氏醉六堂刊《讀書叢録》本 五九

晏子春秋平議一卷 (清)俞樾 撰 清光緒十一年(1885)刊《春在堂全書·諸子平議》本 七一

晏子春秋校勘二卷 (清)黄以周 撰 清光緒元年(1875)浙江書局刊《二十二子》本 一二一

晏子春秋校勘二卷 (清)黄以周 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排印《四部備要》本 二八七

讀晏子春秋 (清)楊琪光 撰 清光緒十一年(1885)刊《枉川全集·百子辨正》本 四〇九

晏子春秋 (清)盧文弨 撰 清乾隆間刊《抱經堂叢書·群書拾補》本 四一一

晏子春秋音義二卷 (清)孫星衍 撰 清光緒元年(1875)浙江書局刊《二十二子》本 四六三


第八册

晏子春秋音義二卷 (清)孫星衍 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排印《四部備要》本 一

晏子春秋 (清)任兆麟 述 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映雪草堂刊《述記》本 一四九

晏子春秋韻讀 (清)江有誥 撰 清嘉慶道光間刊《江氏音學十書·先秦韻讀》本 一五五

晏子春秋 (清)孫詒讓 撰 清光緒二十年(1894)瑞安孫氏刊《札迻》本 一五七

晏子春秋校書 (清)于鬯 撰 稿本《香草續校書》 一六七

晏子春秋校書 (清)于鬯 撰 1963年中華書局排印《香草續校書》本 二二三

晏子春秋佚文 (清)王仁俊 輯 稿本《經籍佚文》 二五一

晏子春秋文粹二卷 李寶洤 撰 民國六年(1917)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諸子文粹》本 二五三

評注晏子精華 張諤 撰 民國九年(1920)上海子學社石印《評注皕子精華》本 三〇七

標點注解晏子春秋八卷 支偉成 撰 民國十二年(1923)上海泰東圖書局排印本 三一七

晏子春秋類鈔四卷 高超 撰 民國十四年(1925)排印本 四八九


第九册

晏子春秋 莊適 選注 民國十五年(1926)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本 一

新式標點晏子春秋 陳益 撰 民國十五年(1926)上海掃葉山房排印本 一一一

晏子春秋童話 喻守真 編 吕伯攸 校 民國二十年(1931)上海中華書局排印本 三九七

晏子春秋考補證 黄雲眉 撰 民國二十一年(1932)金陵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排印《古今僞書考補證》本 四六五

晏子春秋精華 陸翔 輯注 民國二十三年(1934)上海世界書局石印《四部精華》本 四七一

晏子春秋校注八卷(卷一至二) 張純一 撰 民國二十四年(1935)上海世界書局排印本 四八一


第十册

晏子春秋校注八卷(卷三至八) 張純一 撰 民國二十四年(1935)上海世界書局排印本 一

晏子春秋集解 王心湛 校勘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廣益書局排印本 一五五

晏子春秋校補定本 劉師培 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寧武南氏排印《劉申叔先生遺書》本 三一三

晏子春秋校補二卷 劉師培 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寧武南氏排印《劉申叔先生遺書》本 三九九

評注晏子春秋菁華録一卷 張之純 撰 民國二十八年(1939)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評注諸子菁華録》本 五三五

雙劍誃晏子春秋新證二卷 于省吾 撰 民國二十九年(1940)北京大業印刷局排印《雙劍誃諸子新證》本 五八七

讀晏子春秋管見 金其源 撰 民國三十七年(1948)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讀書管見》本 六三九


弘文


『相关阅读』 

方勇 | 《子藏》编纂与中华文化的推进

子藏·儒家部·荀子卷(全三十六册)

子藏·杂家部·鬼谷子卷(全四册)

子藏·儒家部·论语卷(全一百八十二册)



■ 文章来源:国家图书馆出版社重大项目编辑室
供稿 | 张慧霞    编辑 | 田秀丽监制 | 隋

审核 | 弘文

 点击"阅读原文",到国图出版社官方微店购买;或联系发行部:010-88003146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国家图书馆出版社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