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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疫情期间出轨,你的行程会被全国人民看见 | 夜行实录0139.5

徐浪 魔宙 2024-04-17


大家好,我是徐浪。


挺长时间没更新夜行实录了,今天要讲的算是半篇夜行实录吧——赶在大年初二,讲讲那个拖了俩月的疫情下的出轨故事。


大过年的,我就不像以往那样铺垫一段儿了,咱直接开讲吧。


三个多月前吧,11月初的时候,有个大哥,疯狂的在公众号、微博、知乎等各个能找着我的地方给我发私信,说我再不回复他他就去自杀。


我点进他微博和微信的资料里,都显示是个男的,根据以往他的转发、点赞什么的,也基本能判断出,确实是个男的。


我实在没想到自己能像约翰列侬一样,有这么疯狂的男性读者,所以思考了两天,还是回复了他,问什么事儿。


我还以为是自己太受欢迎了


大哥说,他有个事儿让我帮忙调查,实在没招了,只能找我了,多少钱都行,要他命都行,要是整不明白,他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问他,不是高数或者哲学问题之类的吧?


大哥说不是,我说行,那你留个微信号,我加你一下。


加了大哥之后,大哥咔一个语音电话就过来了,我给他挂断之后,大哥给我发了一堆长语音。


我转文字看了几段,大概搞明白了什么情况:


他老婆心梗去世后,自己整理遗物时,意外发现了老婆出轨的证据——皮包的夹层里,有一盒他从没见过的,10支装的避孕套,已经只剩3个了。


俩人关系一直特好,是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大哥心里也一直当老婆是真爱,从来没想过老婆会给他带绿帽子。


他想不明白为啥,但老婆已经死了,也没地儿问去,就想能不能找到老婆的出轨对象,和对方聊聊,看看对方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大哥自己调查了半个月没找着线索,这种事儿也没法报警,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夜行实录,就开始疯狂的联系我,希望我帮帮他。


我说哥们儿,是这样,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很久以前看过夜行实录,你知道为啥么?


因为从上个月开始我就停更了,我也不帮人调查了。


大哥问为啥。


我说我有点儿别的事儿,还睡不着觉,这段儿时间我要歇歇,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别跟我这儿要死要活的。


墨迹了半天,大哥说愿意出三十万查这个事儿。


我说人都没了,你至于搞这么清楚么,还往里搭三十万?


大哥说至于。


希望大哥多打字,少发语音


2021年11月9日,我俩在上品,也就是原来的北辰购物中心一楼的costa见了个面,周庸家离这儿不远,我就顺道儿把他也叫上了。


来的时候周庸问我,说徐哥,你不是说身体不行了,咱要歇一段儿,不接活儿了么?


我说大哥给太多了,而且就调查个出轨,也没啥危险。


周庸说得,您可真成。


我让他别逼逼。


到了costa的时候,大哥还没到,周庸去点咖啡,问我喝啥,我说给我点个低咖啡因的,最近心脏不太好。


周庸正在前面点咖啡,有个戴眼镜,穿黑色风衣的哥们儿从门口进来,一边扫健康宝登记,一边东张西望。


等他扫完码进屋,我就收到条大哥的微信,说我到了。


我站起来跟他挥挥手机,大哥过来跟我握手,自我介绍说叫杨志远。


等周庸回来,我给他俩介绍了一下,周庸问他喝不喝点儿啥,杨志远说不用,先说事儿吧。


他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香奈儿的手提包,又从里面掏出半盒避孕套,给我和周庸看,说就是在这个包里发现的避孕套,上面写着10支装,但现在只剩三个了。


我接过来看一眼,这款避孕套是个挺常见的牌子,电视上总能看见广告,尤其是在各种体育节目上。


就不说啥牌子了,省得免费给人打广告


我问杨志远,说你和你爱人,平时不用这牌子么?


他说不用,我俩正准备要孩子,别说避孕套了,我烟和酒都戒了,就因为找出去喝酒我总不去,我朋友都埋怨我了。


周庸说那对呗,该喝得喝啊。


我让周庸闭嘴,问杨志远有没有检查他老婆的手机,杨志远说检查了,他给每个好友都发了信息,问在不在,有些知道他老婆去世的人,还吓了一跳。


但他都聊了一遍后,发现都是同事或者同学亲戚什么的,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我说能给我看看手机么?


杨志远说没问题,但是手机放在家里没带来。


我问能不能去他家看看,杨志远说没问题,把咖啡喝完,周庸要去开车,杨志远说不用,他住很近,就在商场后面的小区。


确实挺近,我们仨步行到他家,连带着坐电梯上楼,也就用了七八分钟。


他家不大,二室一厅,六七十平的样子,地一看就很久没擦了,客厅茶几上都是吃剩的外卖盒还没来得及收拾。


杨志远从那堆外卖盒里,拿出一个iPhoneX,说是他老婆的,密码是190921,他俩结婚的日子。


可能这个结婚日期又让他伤心了,杨志远坐到沙发上开始挠头,都没招呼我和周庸坐下——幸亏屋里太脏了,我俩也不太想坐。


把手机解锁,屏保上是杨志远和他老婆徐蕊。


由于周庸比较了解男女之间的破事儿,我把手机给他,让他翻翻,能不能找到徐蕊的出轨证据之类的。


周庸先是检查了微信有没有可切换的小号,又查了微信黑名单里藏没藏人,然后又在“新的朋友”里,看她都添加过哪些好友,有哪个不在微信好友名单里。


我问为什么要检查这个,周庸说,有些人为了防止伴侣查手机,会存下或背下出轨对象的手机号和微信号,回家之前把对方微信删掉,等身边没人时再加上,但加过的人会留下记录。


查了一下徐蕊的微信,没什么问题,他又检查了短信、抖音、小红书、微博等手机里所有能私信的软件,结果都没什么发现。


你有微信小号么?


周庸放下手机,跟杨志远说,哥们儿,没感觉你老婆有问题啊?


杨志远说不可能,避孕套怎么回事儿?


我拽了周庸一把,说他想查就查吧,告诉杨志远先付10万块的订金。


他让我等一会儿,问现金成么?


我说行,周庸奇怪,问他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现金。


杨志远说,都是徐蕊去世后,亲戚朋友们随的份子钱。


他去卧室翻了几分钟,冲出来说坏了,钱没了。


我问他是落在哪儿了么,他说没有,前天晚上他还在卧室数了一遍钱,一共是13万7千多,肯定是这两天有人趁他不在家,进屋来偷了钱。


周庸说,那也不能是你老婆回来给拿走了啊?


杨志远听完吓一激灵。


我给了周庸一脚,让他别瞎说话。


杨志远忽然声音高了起来,问我,会不会是他老婆的出轨对象,有他家钥匙,趁他不在家,把钱拿走了,找到这个人,就是找到了徐蕊的出轨对象。


我说你先别激动,不一定咋回事儿呢。


让周庸继续问杨志远问题,我走到他家门口,打开门,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查看了一下外面的锁芯,里面有几道新的划痕。


我让杨志远把门钥匙借我用一下,我分别正向和反向的往锁芯里插了一下,发现都造不成那样的划痕——应该是有人用工具开锁进屋造成的。


杨志远家的锁芯


杨志远听完我的分析,还挺失望,但还是按照我的指挥,去物业调了这两天电梯以及正对单元门的监控,并报警立了案。


拿到监控后,我问杨志远能认出哪些是住这楼里的么?


他说认不出来,我又让他去殡仪馆,拿他们举行葬礼那天的监控,杨志远问我干嘛,我说你拿来就得了。


11月11日下午,杨志远发微信给我,说废挺大劲,终于要来了殡仪馆的监控,我让他发过来后,和周庸一起,把小区监控与殡仪馆监控做了个对比。


最后发现了一个长相一致的人。


我让杨志远拿着这个人的视频,又去报了一次警,很快这人就被抓住了——确实是他偷的钱。


因为现在人身上都没什么现金,小偷这个行业基本消失了,盗窃金钱的犯罪,基本都转移到了线上。


但还是有一种盗窃,没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消失——就是红白喜事小偷。


这名是我自己起的,但是这种盗窃模式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因为不管是结婚还是家里死人了,都会有人随礼,收到大量的现金,所以有一种小偷,专在殡仪馆或酒楼,盯着家里办事儿的人,跟踪他们摸清位置,再盗窃随礼的钱。


就在前几天,扬州还发生了一起类似的盗窃。


结婚的都小心点儿,别被人盯上


杨志远的钱没全追回来,只追回了9万多,他自己又凑了点儿,把订金给我付了。


等他交完钱以后,我问了他一个事儿,那天检查锁芯的时候,我发现门和门边的墙上,有胶水的痕迹,就在门锁上面一点。


看位置,肯定不是贴春联留下的痕迹,这种位置有胶水,一般就是封门。


不是法院查封,就是居家隔离被贴了封条。


因为担心杨志远欠钱付不起尾款,或者有新冠病毒携带者的风险,我必须得把这事儿问明白了。


他说啊,因为上个月徐蕊去过无症状感染者去的地方,虽然不是一个时间,也算是次密接,所以贴封条居家隔离了十四天。


我问在哪儿密接的,杨志远说她公司附近,我问徐蕊在哪儿上班,杨志远说望京。


这事儿有点儿不对,10月份北京的疫情应该发生在昌平,徐蕊跟杨志远撒谎了——她不想让杨志远知道自己去过昌平。


我在网上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几个新冠感染者的行程表,一旦你得病,你过去半个月的生活都会被公开暴露在全国人面前。


对着他们的行程轨迹,我在网上拿地图对比后,又让周庸开着车,去实地看了一圈,连酒店都没有,也没法跟人开房,附近也没有日租房,因为北京严打了一圈,短租公寓都没有了。


如果有什么让我觉得稍微有点儿特别的,就是有一家洗浴。


我去洗浴对面的果多美,买了200块钱的水果,然后请求老板让我复制了店门口正对着洗浴的监控。


在10月15号的监控里,我找到了徐蕊进门的身影,半个多小时后,一个年轻小伙和徐蕊一起出来,还在门口推了她一把。


周庸看了我一眼,说徐哥,是鸭子么?


我说妈的,你能不能别冲着我说?


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找地方停车,进了洗浴中心,在前台拿了手牌和毛巾,进去换了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我用口香糖在柜子的角落里粘了一个针孔摄像机。


洗浴的柜子


随便冲了一下,换上浴服,上了2楼,接待的服务员问我们有没有熟悉的技师,我俩说没有,他说行,哥,我先带你们去房间,然后我再去叫几个女孩,你自己挑。


我说,有男的么?


服务员懵了一下,说有,您是想要男技师么?


我说对,男技师手有劲儿,按得好,你多叫几个,我挑一下。


他说行,哥你先去房间,有问周庸也找男技师么?


周庸说对。


服务员说哥那有点儿难办了,我们家愿意给男的服务的男技师就一个,我说你都先叫来,商量商量,万一愿意呢,我多给钱还不行么?


他走了以后,我和周庸商量好,谁赶上那个视频里的男技师,就想办法给对方按那儿。


过一会儿,服务员带着仨男的回来了,我说就中间长头发那个,服务员当时就乐了,说哥你眼光太准了,就他愿意服务。


我也没法管周庸那边咋整了,因为服务员出了门以后,我挑的这个小伙子就开始脱衣服,我说等会儿,唉,吁,你先别脱,我有点儿事儿问你。


你认识徐蕊么?


他说不认识。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徐蕊的照片,他看了一眼,说啊,她啊,你是她老公么?


我说对,你俩啥关系?


他说没啥关系啊,我不跟你说了,就往门外走,我拽住他,结果他嗷嗷大喊救命,服务员冲过来后都懵了,说哥你要玩啥项目啊到底?


我说我就想和他唠唠,长头发说我是挑事儿的,让服务员喊人,过一会儿,几个人一起监视着我和周庸换好衣服,把我俩撵出去了。


出去以后,我查了一下衣柜里的针孔摄像——一个服务员打开了我的柜子,检查我衣服身份证什么的全过程,都被录下来了。


在中国,一些提供色情服务的洗浴,有个对付记者和警察的小妙招:


如果你洗完澡后,换了浴服上楼,领班带来一排姑娘让你挑选时,你表现出犹豫,或找借口不点

时,他们就会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然后派人偷偷打开你存衣服都柜子,看看里面有没有能证明你

身份的证件。


如果你是记者,他们会对你进行搜身和拷问,如果是警方,他们会赶紧消除证据。


中国大多数的暗访记者都知道这条潜规则,所以他们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在暗访时既不带记者

证,也从来不真的“借故离开现场”,大多数都是体验完所有服务才走。


在发现我和周庸不对劲时,他们果然翻了我俩的柜子。


我把录像存到云盘里,拿着去找大堂经理,说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报警,并且把你们翻我柜子的录像发到网上,看看你们尊重顾客隐私么?


大堂经理有点儿害怕了,打电话请示了一下,问我想要怎么办。


我说我就想找那长头发哥们儿唠唠,也不打人什么的,你就让他诚实回答我问题就行。


他和长头发小哥商量了一下,同意了。


大堂经理把我们仨带到一个房间里,周庸问他,和徐蕊到底什么关系。


长头发小哥说,真没什么关系,是徐蕊来找了他两次,但都没发生关系。


我说没发生关系,徐蕊来找你干嘛?


他说,是问我王成的事儿。


我问王成是谁?


长发小哥特惊讶,说你不是徐蕊老公么,王成不是你朋友么?


我说刚才懵了,你接着说。


长发小哥说,徐蕊来找他,是因为知道王成是他的常客,俩人有时还在外面见面,希望他能帮忙拍下王成吸大麻的视频。


但他一直没答应,还把这事儿告诉了王成。


我问他,徐蕊和王成有关系么?


哥们儿笑了,说没关系啊,王成就和你有关系,推特上的Dorothea,就是总给你发裸照那个女留学生,其实是王成假扮的,他就是想骗你的裸照和视频,裸照都是他找福利姬买的。


周庸说等会儿,我要吐了,他为什么知道杨志远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说这挺正常的,最了解你喜欢什么类型姑娘的,其实不是你老婆或者女朋友,而肯定是你朋友,因为男的聚在一起总聊这个。


长发小哥说,徐蕊和王成之间还有什么事儿,他就真不知道了,让我们去问王成。


我们和杨志远说好,让他把王成约出来,晚上一起去工体的酒吧玩,然后让周庸灌他酒——果然,周庸让他怎么喝,他就怎么喝,就是一直摸摸搜搜的,整得周庸拳头都攥紧了。


等王成吐了两起儿,彻底喝大了以后,我们用他的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通过他和徐蕊的聊天记录,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徐蕊发现王成总是找杨志远一起玩儿到很晚,每次都把杨志远喝多,出于女性的敏感,她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就假装出差,听到杨志远说晚上和王成一起喝酒后,就藏在家里——果然,晚上,王成把喝多的杨志远送回家后,开始脱杨志远的衣服,试图和杨志远发生关系。


徐蕊赶紧冲出来阻止,但王成逃跑了,只留下一盒用剩三个多避孕套,她觉得可能是证据,就收了起来。


在她想要报警的时候,王成发来了在推特上假扮美女留学生勾引杨志远时,收到的杨志远的裸照和小视频,说如果徐蕊跟杨志远揭穿他,或者报警什么的,就把这些视频发给杨志远喝徐蕊所有的朋友和亲人,让杨志远身败名裂。


为了维护这段婚姻,和丈夫的男性自尊,徐蕊选择找到对方的把柄,让对方别再接近自己的丈夫,而不是报警。


她听杨志远说过王成有时会吸大麻,就跟踪对方想要拍到证据,结果发现王成总是去那家洗浴,点那个长发小哥,然后她就试图和对方商量,给长发小哥钱,让他找机会拍下王成吸大麻的证据,以此反制对方。


只是她忽然去世了,又要工作又要处理家庭的这些破事儿,很难说她的心梗和这些没关系。


杨志远知道真相以后,有点儿崩溃了。


他问我和周庸怎么办,我说报警吧,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他值不值得安慰。


离开酒吧后,我和周庸叫了个代驾,开车先送我。


他问我,说徐哥,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我说没啥,要非说点儿什么,发这件事的时候,应该已经快过年了,那就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新年快乐


平安喜乐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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