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就开始抽烟的印尼小孩

初到印尼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在村里不到十几岁的印尼小孩就骑着摩托车在路上闲晃，而且也敢对着我们大声的嚷嚷说话。有时一辆摩托车上坐着两个毛头小孩一边欢叫一边踩着油门飞速一闪而过，那些摩托车本身都是为成人制作的，两个小孩骑在上面显得非常滑稽。

有时候走在路边也有小孩问我要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给还是不给。给了会教唆他养成伸手问人要钱的习惯，不给看着心里又怪别扭的。有次下雨走在路上，突然有个小孩过来给我撑伞，我只能扭捏的跟着他过了马路，从包里掏出5千印尼盾给了他，我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为自己找到的新工作非常满意并很得意。上个月我在路边等车，手里拿了一瓶刚从indomart里买来的可乐，喝了一半。突然有个小孩过来用印尼语问我要钱，我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他开始走了可后来又倒了回来，问我可以喝我手里的可乐吗？我只好给了他。

无论外交官们说印尼是处于发展中国家也好，第三世界也罢，过渡时期也行，但印尼的贫困是不能忽视的。我曾经坐着摩托车穿越印尼的小巷子一路几个小时观看印尼村子里人们的生存状况，我只能说首都犹如一个豪华的围栏，稍微打开一点儿围栏的边儿透过缝隙看到的现象就会让你惊讶和震撼。

不知道抽烟是不是贫困下最自由和省钱的一种消遣，也不知道是不是贫困让监护人们变得散漫和怠惰，印尼居然有大约50万不到14岁的儿童有抽烟的习惯。根据卫生部官方数字印尼在2016年有8.8%的儿童抽烟，大约7000万的14岁以上的印尼人会抽烟，因为烟草死亡的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21.37%，大大高于其他国家，印尼为东南亚国家中吸烟最严重的国家。外国媒体有一段时间在印尼报道过儿童抽烟现象，当地政府迫于压力一直想减少儿童吸烟数量，可到了2018年，这个数字居然变成了9.1%反增不减。政府本想将儿童抽烟数量目标放在5.4%，但现在决定接受现实将2024年的目标放在8.7%上。

中国呢，在这点上没让我多自豪，也让我没法批评人家印尼民众的抽烟数量。中国烟民3亿，每年因为抽烟死亡的人数快百万。而且很多中国烟民公共场合抽烟、室内抽烟……说到这，我只能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在中国，两岁的小孩要抽烟？他那抽烟的老爸得一巴掌拍过去——我早点挂就行了，你还没到时候。

我在印尼街头也看过年轻小孩吸烟的现象，大一点的小年轻，几乎人人手里一根烟、一杯甜到苦的咖啡。

2012年，一家英国媒体走进了印尼拍摄了一支儿童抽烟的纪录片，纪录片里6岁的小男孩马兰诺熟练的点烟姿势和空洞的眼神让人不禁对烟草世界有了深深的恶念。马兰诺两岁就开始抽烟，爪哇玛琅人。他的母亲对着镜头淡淡的说：我也想让他戒烟，可是没人帮我……

印尼小孩抽烟对中文媒体来说也不陌生。2017年，2岁小男孩阿郝迪抽烟的照片曾经震惊了世界。而且他一天要抽40根烟，少一根都不行，少抽了就会大哭大闹、毫无精神似乎无法活下去。后来在政府的帮助下经历了痛苦的过程并戒烟成功。据说他开始抽烟是一位家人在他两岁时给了他一根烟，他从此便爱上了烟的味道并不可自拔。

印尼仍然有很多小孩子和大约十几岁左右的人会天天抽烟。在印尼，没有比烟草广告更酷的广告了。我记得坐在雅加达的电影院里，每次电影开场时巨大的屏幕上都是酷炫的男人们抽烟的广告再配上悦耳的音乐，有的冲着浪有的带着奢华的手表来回踱步。街头、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位上香烟的广告比比皆是。

年轻人也是烟草广告锁定的对象，越早抽烟是越长久的客户。政府想要抬高烟草的税率减少抽烟现象，但不见得如意。其实有的印尼人一天的薪水就在50千盾之间，一包烟就要用掉20千盾，占据一天薪水的40%。

上文中的阿郝迪戒烟后又开始吃上垃圾食品，非常肥胖。印尼小孩整体都偏胖，这代表了一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在印尼蔓延。身材和体型也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生活水平，如果去北欧，你会无地自容，因为我看到街上所有的人都在跑步、锻炼；在室内抽烟？估计得去相关机构走一趟。而且每一家餐厅基本都提供素食。

人们经常问我：你喜欢印尼菜吗？你有可能不会喜欢印尼，但是食物一定是最棒的。你喜欢印尼的什么？我经常说是的我喜欢印尼菜，喜欢印尼的人。但是印尼菜真的不健康，非常不健康，在印尼住过的人就知道我在说什么。用一大锅油做出来的炸鸡炸鸭炸豆腐，还有每一道菜都用的甜酱油，以及跟泥土一样的酱料……

只有一次，一位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印尼人问我，跟我说说你最不喜欢印尼的什么吧。我说是贫困。印尼在精神和物质上都有点儿贫困。他没有回答我什么，但也许他了解我的心思。贫困让人觉得理所当然，让人喜欢享受短暂的快乐，让人只能看到接下来的五分钟而不是未来。贫困让人目光短浅、极易受到诱惑。

真希望我以后永远也不会看到两岁的小孩嘴里叼着一根烟，更可怕的是其他人还在旁边看热闹觉得很酷。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