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辈同仁交流，对刑辩律师有多重要？

伍雷：最近我到湖北襄大见了一些青年律师。我和大家聊天就感觉到，其实绝大多数的律师没有机会在一块聊天。或者说，我们为了案件走到一块，讨论案件多，但真正地去聊天，讨论我们的工作、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生活，这种沙龙式的活动很少。

但是作为律师，我自己的成长历程完全离不开北海案、小河案以及各个案件当中，我和杨金柱、周泽、学林律师、迟大姐，大家在一起的聊天。我们谈案件、谈生活、谈人生，谈很多事情。

这种讨论，我想对青年律师、甚至比较成熟的资深律师律师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学习机会。我们需要大家在一起交流刑辩环境、刑辩律师的方法、营销、案件开拓。

我想分为几个板块。

第一个板块，我们邀请一名资深的刑事辩护律师来和大家做交流。

第二个板块专门为青年律师设置。我希望青年律师每人能用5分钟的时间来谈一谈他对事情的理解，或者说他希望什么样的帮助，想变成什么样的律师。

第三个板块是成功案例的分析，我想在寒冷的冬季，或者在大家都失望的时候，用成功的案例来鼓励大家。

第四个板块是读书。读书是我们衡量合作伙伴的衡量标准之一，我最近和徐昕老师在做一项工作，就是希望刑辩律师或者刑辩律师事务所能够买一万块钱的书。能够放在家里，老婆孩子或者所有的同事都来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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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板块，我想来推荐优秀的青年律师。以后这个板块，成长型的律师可以提炼他自己的经验、想法。

第六个板块由祥栋律师来介绍洗冤网，我们最近整理出了重点的攻关案件，每次会介绍2~4个案件的案情，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们。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每周五晚8点，我们刑辩律师聚在这个平台，一起讨论与案件、刑事执业有关的一些话题。我也非常诚恳地希望大家能够将比较好的律师聚拢，一起抱团取暖，相互借鉴经验，相互学习，共享案源。

我们每个人的资源，包括媒体资源、专家资源、法学家资源，毒物鉴定专家资源、精神病鉴定专家资源、伤情鉴定专家资源，都可以共享。

会后我们每期节目都会整理成文字稿，征求发言人的意见，修改定稿后向社会公布。我非常希望这样的沙龙能成为我们刑辩律师的阵地，成为刑事辩护律师沟通和交流的活跃平台与心灵家园。

伍雷：张磊律师，我简单对你做类似的访谈，是一个开放的题目：作为刑辩律师，你有没有感觉到没有价值的时候？

张磊：好的。确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刑辩律师到底有没有价值？我们所坚持的，念兹在兹的，每日所进行的工作到底有没有意义？

有时候我必须要承认，会产生对于自己工作的一种价值的动摇感和虚无感。原因主要与刑辩律师所取得的直接案件效果有关。因为好像从纯粹的结果上面来看，我们绝大部分的案件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 张磊律师

伍雷：我插一句，这个观点我不同意。前几天我统计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案件，80%案件是成功的，否则不能解释当事人为什么必须找我们了。

张磊：好的，那可能是你或者说一些成功律师的独特经验。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确实很多人案件最后会被判决有罪，且被判处刑罚。

所以有的时候看上去律师既不能让他摆脱有罪，也不能给他减轻刑罚，律师的工作的价值和意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做这些事情，最后还不是由法院来判，结果不是还是那样吗？

甚至在一些敏感的案件当中，律师所进行的辩护对结果更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和干扰性了。甚至也会让律师本身面临越来越大的风险。这种情况下去辩护，意义在哪里？

但是自己再来想一想，我觉得可能虚无都是暂时的，律师的工作还是很有价值的。

我在上次《青年刑辩律师的基本修养》当中讲到，如果能够给当事人提供帮助，能够全程参与一个案件的整个诉讼程序，会对当事人以及他们的家属提供很大的信心支持和真正的法律帮助。

我有一个朋友叫叶隐，说到一点：任何时代捍卫人的权利、尊严，追求人的自由，这种工作都是有价值的。我认同这个说法，也符合我自己长期以来的思考。

刑辩律师，是最直接地去捍卫人的权利的工作。我们通过捍卫那些看上去最不应当享有人权的人的权利，也能够提升整个社会的人权保障水平，我觉得这是我们辩护律师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在这样的信念的支撑之下，我们每一项繁琐的、枯燥无味的工作都提升了一点意义。这之后，你能够以一种更加轻松的姿态来接受自己的工作，在面对一些困难的时候，不会那么焦躁，心理上会更有价值感。

伍雷：我找到了知音的感觉。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你认为青年律师成长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第三个问题是对我们这些坚持下来的律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磊：其实目前就我个人来说，取得了一些声望、认可，但是我一直觉得，我只有中人之资。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些许成就，我觉得各位更能取得。

这不是谦虚之词，而是我对自己的定位。今天参加会议的几乎所有人，你们都比我的条件都要好，所以也肯定能够取得比我更好的成绩。所以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第一点就是不要特别焦虑，也不用特别鸡血。

之后抓住了一些机会，结交了一些好朋友，同时大家一起做更多的事情。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自己当时在边上看伍雷、王兴、周泽他们做北海案，确实心中有一股激情，想投入到江湖浪潮里面去。只要你心中有这一股激情，就会有机会让你去做想做的事情。而机会到来后，全身心去投入，自然会有回报，也会取得一些成绩。

后面一个问题，我们不那么年轻的律师现在应该怎样？我觉得伍雷的状态特别好，精力充沛，想象力丰富。我觉得这两点，是做大事的基本特质。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认为自己能做什么大事，自从伍雷摆脱了律师证的束缚以后，我就难望其项背了。

我自己执业也已经有16年，算是一个老律师了。我最近在看陈瑞华的书，虽然以前我不太认可陈瑞华，因为他对我们死磕律师老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指责、言论，但因为上次听祥栋在「知鸦」讲课里面提及，他从陈瑞华的书能够学到东西，我最近就买了陈瑞华的好几本书，抛弃自己的一种成见，学习一下他的观念。

作为有一定实践经验的律师，再来看学者们写实践的刑事辩护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你会觉得他有一些讲得不对，但也会觉得有一些很有道理。这个时候结合自己的一些经验思考想法，这样的读书往往会比较有收获，对自己的办案、理念、思想都有一些改进和完善。

甚至我们看一些法律方面的电视剧、电影，有时候都会有促进作用。前面几次讲座中，我都说到美国电影法律电影《永不妥协》里边的细节，比如去喝一下女主人煮的咖啡，对于当事人和律师之间的关系融洽的促进起到巨大的作用。

伍雷：我理解张磊所说的，我觉得我们要互相批评，每一个律师是另外一个律师的影子、镜子，我们每日三省，我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张磊：最后我再说一点，我最近看完了第三帝国的历史三部曲。我们现在的历史有点像第三帝国的历史，那个历史当中人和人之间相互残杀，然后在大的历史之下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

在这种形势之下，我想就这个回到刚才所说过的。在任何时代的任何形势之下，捍卫人的尊严，人的权利，追求人的自由，都是绝对正当的，也是应该去做的。这是目前我精神状态当中最核心的一点，也是我作为一个律师全部的出发点和终结点。

青年律师分享○主讲人：张仿律师、余佳赛律师

张仿：伍雷老师好，大家好，我是张仿。

伍雷：张仿律师最近两年来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她就像小蜜蜂一样，勤恳、执着地来做自己的案件，让我非常感动。张仿，我想了解青年刑辩律师对刑事辩护有没有信心，譬如刚才张磊说的怎么看风险，怎么预知自己的定位等。

张仿：先说风险。其实我觉得作为年轻律师，不用太多去考虑风险，因为前面还有像张磊律师、李中伟律师。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有他们在保护我们。很多时候，我觉得风险离我还挺远的，只要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再说困惑，我想了很久，觉得我自己并没有什么困惑。因为我是去年开始进入的刑事律师行业，很幸运，李中伟律师带我进入这个行业，认识到大家，大家也都在积极地做事情。

我也并不焦虑。因为当我看到那些被关在看守所的人，和那些焦虑的家属，就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是一个自由的人，能够自由地做很多事情，不应该有焦虑。

最后我觉得作为一个年轻的律师，就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

伍雷：我有一个困惑，你们青年律师平常是怎么聊天的，会怎么看待目前的刑事辩护环境？

张仿：我们有一个叫做「青少年法律工作者座谈会」的一个小微信群，里面都是一些90后的年轻助理和律师。我们也会在群里进行一些讨论，发表自己的看法。拿前几天襄大来说，因为群里很多律师也都参与了襄大的辩护，我们对于律师进行安检、收手机这些事情，我们也都想积极地去抗争，这是我们最真实的一个想法。

伍雷：好，非常感谢！我非常看好张仿律师，我觉得一个人只要对待工作是认真严谨和热情的态度，他一定会取得成功，会得到同行的尊重。接下来欢迎余佳赛。

余佳赛：各位律师好，我是余佳赛。非常荣幸能有这样的一个平台向各位律师学习，我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磊律师的律师助理。去年七月份毕业之后，我就跟随张磊律师上了战场。我接下来的发言相较于其他年轻律师来说，一个非常大的不同点在于，我是以律师助理的视角进行叙述的。

我发言的主题是「年轻律师在执业过程中的困惑、希望获得的帮助和支持」。

我个人在目前非常短暂的执业生涯中，遭遇的让我最困惑、难受、不解、倍受打击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在河北的大午案中，成为了第一位被法庭训诫的律师，收到了职业生涯中第一张黄牌。第二件是在深圳张伟案中，因为不提交书面辩护词而被广东省高院投诉。

这两件事情，体现出的就是年轻律师在重大刑事案件中抗风险能力问题。全国律协发布《关于禁止违规炒作案件的规则》，这十三条军规当然是又一次限制刑事辩护的空间，当炸弹一次次扔在阵地上，当可预见的寒冬越来越迫近的时候，年轻律师执业风险的防范就如同企业刑事合规问题一样，哪怕本质就是个伪命题，也仍然需要引起重视。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点令我近期感受非常深刻的，是到底应该如何学习、如何模仿、如何判断对错。

执业一年来，我观摩的庭审比较多，在大案中就会遇见许多律师，前辈们有不同的庭审风格、不同的工作习惯、不同的临场反应、不同的思考决策，我们作为年轻律师事实上非常需要准确判断哪些是值得学习的、哪些是应当注意的。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从模仿开始的，因此，复盘就显得格外重要。

这里我可能需要再准确表达一下，我说的复盘，是基于年轻律师难以判断对错以及任何人（包括行业大佬律师）的技术都可以不断精进的大前提，复盘应该是案件大部分人都参加的活动。

我认为，学习和模仿的对象不应该只是某位特定的大佬律师、某一种庭审风格，甚至盲目崇拜的过程，而应该是综合学习所有人、学习每一次临场反应和决策思考的过程。我们希望能够由前辈们带着我们对案件进行复盘，而不是一个案件开完庭，结束了就结束了。

另外，我也未经共同授权地代表许多年轻律师助理表达一个呼吁，我们希望能够在大部分案件中以辩护人身份而非律师助理身份参与案件。这并不是从收入角度的考量，而是因为，我们发现做一个案件的辩护人，相较于一个案件的小秘书或是律师助理，我们的参与感、通过会见、沟通累积起来的与当事人、当事人家属之间的共情感、案件庭审对我们最为直观的体验感，是完全不同的。

我前几天向何兵老师的一位非常优秀的助理吴怡萱律师取经的时候，她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很是印象深刻，她说：「一个好的律师助理就是不把自己当助理」。在这里，特别呼吁前辈们给年轻人在身份上的特别帮助。

最后，表达自己的感谢与希望，感谢伍雷老师提供的平台，不管是「知鸦书舍」、还是现在的「华山论剑」，衷心地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热热闹闹地一直办下去，保持这个平台、每一次分享学习的纯粹性，让优秀的前辈们放心地把手中的接力棒交接给我们，把人权、法治、自由、平等、民主，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

王兴：我讲一个我从19年开始介入的案子，经历了算是三次一审两次二审，时间很长，单纯从表面上看，指控了三个罪名，现在撤诉了，也可以算是一个成功案例。

但是从当事人的角度，或者说从案子本身来说，我觉得完全谈不上成功。因为罪名本身确实都是明显有问题的，按我原来的预计第一次一审就应该解决问题。

河南的这个案子中，当事人为什么会被抓？就是因为他的父亲上访维权得罪了领导，把他爸抓了，为了继续逼他爸就范，就把他也抓了。而且事先可能知道是自己要被抓，他就很小心，凑钱把银行的贷款全还上了，但是依然免不了骗取贷款罪。

还有一个就是逃税，说要查查公司的逃税，有意不和他们联系，动不动搞电视台上公告，他是通过别人说才知道在查税的问题。家里一次次去交税，也是各种理由说补不了。最终参加了行政处罚的听证会，作出行政处罚的时候，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税务局在电视台公告，就算把行政处罚做出来了。他和家里一直都不知道，回头说他没有履行补缴税款的义务，隔了半年多把他抓起来。

再就是所谓的寻衅滋事。他爸去当地的政务中心去维权，或者说是上访，说当事人也在场，所以是寻衅滋事。但是检察院的证据里，根本没有能证明他在场的证据。这样一个荒唐的指控，在程序上反复拖了那么长时间，当事人都已经感觉到毫无斗志了。

这个案子如果说有什么心得，无非就是坚持，每一次的每一个程序都认真对待。我们搜集了很多无罪的案例、相关的主张、最新的解释、观点，都提交给法院，虽然效果不理想，但还是在坚持做。

■ 王兴律师

当然我认为，另一个最核心的作用实际上是当事人爸爸的坚决抗争。所以当事人爸爸的案子，先是从驻马店移送到到了郑州，那是一个关键的转机。我们也是之前也申请异地管辖，因为他爸的案子已经异地了，算是搭了个顺风车，最终才有了撤诉。

伍雷：感谢王兴。我有一个问题，王兴律师，上次我到襄大考察，有一位具有一些先进理念的干部，他说李律师，你们浙江某某案件在我看来之所以取得成功，和律师没有关系，在中国都是领导在做决定。你说我们平常碰到类似的这种问题，我们怎样给他答复？我们又该怎样认识这个问题？

王兴：就像这个案子，你说律师有决定性的作用，我不敢这么说，但要反过来说律师不起作用，我觉得也肯定有问题。

我和所有当事人都在讲，律师的作用就是要把摆出案子的问题。不管是在法庭上，还是在反映材料上，这样才能让想帮你说话的人能有所依据，我觉得这个很关键。

实际上在有的成功的案例中，如果有机会阅到附卷，就能够看到汇报材料里面大篇幅地引用律师的观点，也就是律师说确实是起作用的。比如法官想帮你的时候，他不能说他认为这个案子是无罪的，他得说律师认为是不对的，甚至包括说律师提交的专家意见书是怎么认为的。这种时候就能够把这些对当事人有利的观点就推到了辩方身上，降低了法官或者是哪个领导帮你说话的风险，这个也很关键。

任何一个案子的成功可能都是一种各种因素的合力。我们既不能贪天之功，说案子是我律师一个人办成的，但是要是没有律师的有效辩护，只有援助律师走过场，我觉得也是很难成功的。

伍雷：我请任星辉律师律师来为大家做一个分享。他是一位普遍公认的，有知识有文化的律师。

任星辉：有一本书我特别想分享给大家：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朱刚的《苏轼十讲》。

在一个极化的社会环境中，人们能做什么？我觉得苏轼这样一个人的选择和经历非常有意思：他是在宋仁宗年间成长、选拔的人才，在王安石变法当中，因为他的观点不够新，被排挤在朝局之外，他选择了不妥协；再后来新党败退，旧党执政，苏轼又因为不够守旧，认为新法其实还是有一些东西可取，不能一概否定掉，然后又被排挤。

张磊律师刚才讲在读第三帝国的一些书。谈到第三帝国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谈到知识分子，既有雅斯贝尔斯这样不妥协的学者，也有海德格尔这样为他们去呐喊站台的学者。另外我朋友圈最近也有人在读马国川《国家的歧路》，讲涉及二战之前日本法西斯化的过程中，知识分子做什么样的选择。

去观察古今中外人在面对社会压力的时候，他会做什么选择，这个很有意义。因为这书本身是个大部头，我就只讲一下背景。

伍雷：如果说在律师界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王飞律师，我认为是刘征律师、王以龙律师或者赵森律师。

现在泽博律师事务所的刘征律师，是一位我觉得非常好的青年律师。王以龙律师是青岛律师，以前是青岛公安。赵森律师则是斯伟江所里的律师，非常优秀。三位青年律师非常认真，对律师行业充满了情感，在想一切办法提升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

我不展开讲了，以后这个板块，我们希望成长型的律师可以在这个节目当中来提炼他自己的经验，他自己的想法。

袭祥栋：最近我们整理的有15个案件，有的最近有一定进展，有的一直没有消息。这15个案件目前是严重缺少代理律师，甚至有些目前没有代理律师。

成功的律师一再提及，走向成功必不可缺的因素就是公益先行。之前我在直播时候也提过，所有刑事辩护律师应当参与一起或者两起的重大冤案申诉。这对于我们青年律师来讲，都不是多么大的负担。张磊律师曾代理贵州杨明案，王兴律师曾代理新疆周远案，王飞律师代理刚刚平反的张玉环案。此类系列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纯粹无辜者冤案，我也希望青年律师都能够参与。

有些消息我给大家通报一下，我们洗冤网志愿者律师直接参与的三个案件，都有望解决。

河北廊坊原伟东案：目前这个案子是再审，在河北高院，由李中伟律师牵头，赵军律师、姚文乾律师等众多律师在外围参与刑讯逼供的控告，这个案子在等河北高院开庭，有可能在今年年底解决。

河北承德陈国清案：到我们这里应该是参与的第5代律师了。这个案子是1994年的，至今27年。4个蒙冤者，陈国清、杨士亮、何国强、朱彦强，其中何国强和朱彦强服刑20多年已经出来了，陈国清、扬士亮还在承德监狱服刑。这个重大冤案指控杀害两名出租车司机，需要代理律师，在最高法院申诉。

河北沧州的五人杀人案：时任法院分管刑事副院长的女儿，是其中一名被害者，蒙冤的其中有一个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这个案子非常有特色，直接证据是通过一个脚印来锁定其中的这个案子凶手。实际上我们分析完案件以后，判定也是一个纯粹无辜的冤案。

山西杨富强杀人案：与上一案件类似，我和王海军律师曾经参与过，那个案子我们通过山西省高院、省检察院一路申诉到最高检，最高检近期可能要出结果，我们不是很乐观。那个案子也是因为一枚脚印，让两名无辜青年蒙冤。这两个案子有牵连，我们正好归类到了一块，感兴趣的律师也可以联系我代理这个案件。

贵州杨信金案：由佳德律师在牵头代理。黄佳德律师是洗冤网的志愿者律师，他在推动这个案件，但案件难度是非常大，被贵州高院驳回以后，现在进入了最高法院。

云南大理张满杀人案：目前还没有确认代理律师，之前仲若辛律师代理，也是一个重大的纯粹无辜者冤案。

贵州唐昌华案：周立新律师、王宗岳律师在牵头。当时贵州省检察院给贵州高院出过再审检察建议，但是贵州高院没有决定再审。据说是贵州省检察院已经在近期提请最高检抗诉，近期也可能有好消息。

贵州六教师性侵案：那个案子6个教师蒙冤，有2个教师被判得非常重，无期徒刑，在监狱服刑20多年，都已服刑完毕了。服刑出来后，六教师一直在申诉，当时媒体关注度非常高，徐昕老师也在参与这个案件的申诉。这个案子还有一部分老师没有代理律师，对这类案件申诉代理感兴趣的师友们也可以联系我。

山西长治靳金保案：由李爱军律师牵头。最近据说山西省高院又要重新立案审查，也算是有一定的消息。

山东临沂苍山爆炸案：目前由胡长鹏律师在牵头。这个案子是山东的一起重大冤案，在申诉过程中，目前没有消息。

吉林长春斑蝥案：当事人叫刘连贵。前一段时间，这个案子的代理律师汪廖律师和庄立武律师，发朋友圈让我注意到吉林高院马上要复查这个案子，近期法院在跟律师联系，听取他们意见。至少是进入立案复查程序，或者做申诉听证程序。

安徽左德刚案：这是我和徐老师代理的一个失败案子，非常遗憾。最近马耀东律师、许俊平律师在代理申诉，已申诉到最高法院，据说最高法院已经联系了同案蒙冤的另一位当事人，可能也是积极消息。

四川李金案：这个案子是四川高院决定再审的，由杨名跨律师牵头，这个案子也有望年底或者是明年平反，就等着开庭了。

浙江温州陈清波案：目前也是缺代理律师，之前有仲若辛律师代理过。

以上是我简单的给大家梳理的案件，感兴趣的律师也可以联系我，也可以联系伍雷，参与帮助推动这几个案子。

接下来每个案子有任何进展，每周我们会通过网络、平台，或者微信群及时发布消息。

伍雷：非常感谢祥栋，刚才他向各位通报了洗冤网重点关注的14起案件，有一些案件有遗漏。

陕西付存续案：常伟平在看守所里提出在重点申冤，这个案子我们也得继续接过来。

我是想向大家汇报的是，我们一刻也没有停止工作，我们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是正如我们以往的表现一样，希望大家能够多给我们帮助，给我们信心，我们对这些案件我们有过承诺，我们永不放弃，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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